东陵参躺了一会想要起身，但是每起到一半旁边站着的九绫就会把脸凑过来，用手强行把自己的头压到枕头上去……
久经波折之后
“……那个，九绫，能让我起来了吗？”
“……你怎么老想起来，哎，真拿你没办法。”
这次苏九绫终于没有阻止东陵参起来。
东陵参此刻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出现这种状况也许是因为刚开始被抽血的不适吧。
他去到大厅拿起了遥控，想看点新闻。
主持人仍旧一副严肃的表情，但话语很有方言的味道。
“今日，在x市风平浪静的港口上，突然出现了海浪汹涌的情况，多只出海的船只有去无回，现在政府下令停止x市的港口运行，并派遣专业人员前往调查……”
东陵参拿出了提灯人给自己的书，想翻开第一页，但却怎么也翻不开，并且，他的手感到了阵痛。
仿佛书本有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地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书页突然打开，两页书面只有一行字。
“中庭的巨蛇已经苏醒，巨蛇会寻找唤醒者直到死亡。”
中庭巨蛇？
如此陌生的名字让少年倍感疑惑。
他眼睛一睁，脸上突然挂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中庭巨蛇，似乎北欧神话里神明的子女，诸神黄昏的缔造者之一。
耶梦加得……
但是这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我翻着书她就醒了，还偏偏在x市这里。
他感觉上帝在玩弄他的命运。
随随便便醒了头巨蛇，这算什么啊……
新闻陆续报道着海这头野兽的嘶吼。
港口转眼之间就成了狼口，而人们则是弱小的羔羊。
不知为何他想去探一探，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就这么一条小命，还是得好好爱惜才是。
苏九绫在沙发后面用自己的头垫着她的山峰，眼睛也盯着电视。
“是不是因为那本书的事情？”
“嗯。”
“子参，你在害怕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脉搏跳的比平常快。”
“这……这样啊……话说，能把你的……从我头上移开吗？”
“不要。胸下面空空的感觉不舒服。”
“……你要不要穿个壳？你总不可能一直压在我头上吧……”
“那是什么东西？”
“内衣啊……”
苏九绫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突然露出了奸笑。
“可以，不过，要你帮我选我才穿。”
“你……（你不带这么坑人的……）”
苏九绫露着胜利的微笑，眼前的娃娃乖乖的走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电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事情报道了，只是一些对社会无关痛痒的事情。
从河里江里捕上来的鱼都长满了尖牙，被拍成照片放到小视频网站上。
“嘶，刚刚应该顺便买个菜，就不知道老姐会不会继续操刀……”
“子参要出去吗？”
苏九绫的胸离开了他的头顶，那张绝美的面庞凑到了他的脸边。
“嗯……你怎么突然靠这么近？”
这次他的反应不是很大了，让苏九绫有点不爽。
“带上我一起去。”
“……行吧，顺便……逛逛内衣店，免得你老是害我气血上涌……”
“哪有！”
苏九绫转过身把双手放在腰后，扣了起来。
天空对大地的凝望加深了。
两人穿上了颜色各异的冬装，在漫天飞雪的世界下相依行走。
风从耳边刮过，像是野兽的嘶吼。
东陵参在走到江边时停了下来。
鱼不断的跃出睡眠，嘴里满是锋利的尖牙。
水，变得浑浊不清。
苏九绫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表情略显惊讶的东陵参。
“这些水是受了污染吗？”
“是的，不过不全是人为的。只是有人为的成分。”
她这科普性的回答让少年有点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他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的古怪的感觉。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柳诚言很安静，东陵韵也没有消息。
倒是万年深海鱼的父亲稀罕的有了一个红点。
他问，最近过得怎样。
走街的时候还是看路的好，不过街上的人却是出奇的少。
“九绫，有想吃的东西吗？”
东陵参的背影变得有些奇怪。
“子参买的我都爱吃。”
“是吗，哈哈哈哈。”
自己，有逐渐脆弱不堪的身体，同时，也有一颗愈加坚韧的心。
也许一切会逐渐向好的地方发展。
子参主动的拉起了苏九绫的手。
他第一次脸不红心不跳步伐稳健的拉着苏九绫走进内衣店。
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便已经决定了要拿的款式。
周围的女子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这位被厚衣裳包裹的看似健实实则瘦削的男子。
装衣服的袋子被苏九绫抢了去，子参有点疑惑她的行为。但是她的双眼里闪着的璀璨光芒告诉他。
苏九绫很快乐。
日光开始愈来愈热，黑暗愈发减少。
正午即将降临。
诡异的摆钟声弥漫了这座城市。
热闹将会平息下来，进入短暂的休眠。
在夜晚重新绽开。
此时，子参在和他的父亲叙旧。
东陵万里：最近过得怎样？
东陵参：一切都好，姐姐也好，但就是缺乏点滋味。
东陵万里：你选择了平淡的生活，但其实生活本不平淡。有什么开心事吗？
东陵参：倒是有那么几件。
东陵万里：找到媳妇了？
东陵参：……
东陵万里：看来十有八九是了，就算不是，我才你也有了想法。
东陵参：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呐……你最近过得怎样呢？
东陵万里：一如既往，工作赚钱。
东陵参：有妈的消息吗？
东陵万里：没有，但我会一直找。你呢，孩子。
东陵参：连您这人脉和势力都内有办法找到，您小子我又能如何。哎……
东陵万里：也是，毕竟，你没有见过她。对她的记忆也不清晰。不过，我是亲自找的，我不希望任何人和这件事扯上联系。
东陵参：我懂得，不过，您怎么突然有空找儿子聊了呢？
东陵万里：怕你孤单寂寞想老子了，行不行？
东陵参：行行行，您说什么都对。谢谢。
东陵万里：孩子啊，要努力生活啊。
东陵参最后回了一个“嗯”，便关掉了页面。
今儿去菜市场买了几条鱼，都无一例外是红眼尖牙的。
那老板还说野性种，分量足，肉质好。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东陵参剁断鱼头，切开鱼腹，正要把内脏拿出来。
但是，这鱼的内脏和里面的肉。
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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